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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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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少先見他們相處默契,是真恩愛的樣子,笑意逐漸舒展開來。他低頭,望向懷裏的糖糖,友好商量道:“糖糖以後給小叔叔做花童好不好?”

“花童是什麽,賣花的小孩子嗎?”糖糖眨著眼睛問。

韓少庭握起糖糖的一只小手,解釋說:“花童是能給人帶來福氣的小孩,會有紅包拿。糖糖喜歡紅包嗎?”

糖糖猛點頭,高興地鼓掌道:“喜歡!”

“糖糖願意當花童。”糖糖說。

就這樣,糖糖提前預約了兩人婚禮上花童的一個名額。

餘嘉一對他們這樣拐帶小朋友順便還拐著彎地誘導自己的行為頗為不齒。回去的路上,她斜睨了韓少庭一眼:“如果婚禮上只有糖糖一個花童,怎麽辦呢。”

“還有小金魚。”韓少庭目不斜視地開著車,他早就想好了應對法子,“誰說狗不能當花童。”

“瞧把你能的。”等紅燈的時候,餘嘉一隨手餵他吃了一顆洗好的櫻桃。

韓少庭將核吐在備好的餐巾紙裏,語氣確實帶著一股洋洋得意:“我教的狗,聽話。”

然後回到家裏,他口中這條“聽話的狗”剛咬壞一雙他新買好的情侶拖鞋……

韓少庭將做錯事的大古牧關在了二樓陽臺,去廚房洗了一大碗櫻桃出來。這是路上餘嘉一經過水果攤時非要買的。四月的季節,櫻桃還不算成熟,他仔細挑了又大又紅的一斤,但難免也會碰上幾個酸溜溜的果子。

餘嘉一的小臉皺成一團,她咬到了一顆最酸的。

“喝點水。”韓少庭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不忘數落道,“讓你貪吃。”

餘嘉一千挑細選半天,找了一個白中帶紅,看著就不是很結實的櫻桃,塞進韓少庭嘴裏。

她見他也被酸得露出臉邊的褶子,這才滿意。

“《消亡》的進度怎麽樣?”韓少庭拿起一杯水漱漱口,沒有和她計較。

餘嘉一消停下來,又將一個殷紅的餵給他:“拍了一大半。這個月大概可以結束拍攝。”

“不久後《紅妝》要下映了,”韓少庭修長的兩腿交疊,他清清嗓子道,“最終票房應該能過四億,算是馬到成功。”

“劉錚今天和我說,有投資商找他拍新電影。你想過沒有,等《消亡》拍完,下一部接什麽類型的片子。”韓少庭一手點在她肩膀上,朗聲問道。

餘嘉一靠在沙發上,沈思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其實我一直挺想拍古裝戲,要不是徐導找我的時候太過唐突,我八成會答應。”

“《紅妝》是文藝片,《消亡》是驚悚懸疑。你現在的路線不穩,下一部再來古裝,會走得太花哨。”韓少庭溫聲道,“沈穩點好。”

“徐鷹是個好導演。《錦繡權》的事情他如果能平安度過,你們以後肯定還會有合作機會。”韓少庭撩起她的頭發,用發絲輕輕騷動了一下她細白的脖子。

餘嘉一制住他胡作非為的手,嘆了口氣。只要一說起《錦繡權》,總會不由想到還在病床上的周鷺。

回到北京以後,小鄒給她打過電話,說“周鷺情況穩定了,人卻仍未蘇醒”。醫學上還有很多未解的難題,這種時候,連醫生都束手無策。

等《消亡》正式殺青,無論周鷺是否醒過來,她肯定都要再去看她一次。世事無常,意外總是來得太突然。

他們看完電視。趁韓少庭去洗澡的功夫,餘嘉一將陽臺上的古牧放了出來。

“不要恨庭庭。”餘嘉一揉揉它的腦袋,囑咐道,“以後別咬拖鞋了哦。”

古牧抱著她的小腿肚,晃著一身小卷毛,汪汪汪地賣萌。

十天後,《紅妝》如期下映。最終票房果然和韓少庭預料的相差不大,4.4億。

雖然說“4.4”這個數字聽著不太吉利,但是對於一個小成本制作的文藝片而言,已經算是絕對亮麗的成績。

他們最開始希望的“爭二保三”也成功做到了。即使差了第二名的《何時知我心》六千多萬票房,但是8.8的網站評分完全吊打了《何時知我心》的口碑。從長遠的利益來考慮,《紅妝》的得益將遠大於《何時知我心》。

張姬美現在也是出名的公眾人物。本來@未來影帝張姬美的微博粉絲數量只有幾萬,電影播出以後,他一下躍入“百萬大戶”。

他又是個愛作妖的家夥,平常經常上網搞搞怪,餘嘉一連著幾天在微博頭條上看到他。

放眼望去,大家似乎都有了不錯的未來。

餘嘉一自己在演戲過程中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消亡》最後幾場戲有海邊的鏡頭。李思是大導,向來力求光圈鏡頭下的真實性。五月的日子,劇組全體人飛到了河北秦皇島,即將在北戴河完成《消亡》的收尾工作。

比起摳門的劉錚,李思出手可以說是相當闊綽了,或許真是背後有投資商好撐腰。

諸人對於這樣的外景福利,明顯非常開心。

剛好這段時間韓少庭也不忙,他便和餘嘉一約好,坐三天後的飛機過來,權當度假。

然而海邊的拍攝不像初識想得那麽容易。五月中旬,天氣尚涼,海邊的風又大。餘嘉一穿的短裙幾次被吹起來,險些走光。

最後楊柳拿著一圈雙面膠,嚴嚴實實地幫她將短裙花邊粘在大腿上,這個難題才算解決。

每天天不亮起來,清晨溫度低,風也猛,這樣連續搞了三天,穿著短袖短裙的餘嘉一不負眾望地又感冒了。

韓少庭趕到賓館時,她正把自己縮在被子裏,鼻子一轟一轟的。他在市區的藥店裏給她帶了幾版感冒藥過來。

韓少庭將餘嘉一從床上抱起,用哄小孩般的語氣說:“身子這麽虛,還約我來度假。”

“那我哪知道會這樣。”餘嘉一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因為生病,她就像一個撒嬌的寶寶樣。

韓少庭替她沖好藥劑,餘嘉一捧著杯子慢慢喝進嘴裏。

“吃了藥,睡覺覺,出一身汗,明天就好。”韓少庭安撫地說。

“後天要拍跳海的戲,”餘嘉一在韓少庭懷裏蹭蹭,“你的藥有用嗎。”

“我在你身邊,比藥管用多了。”韓少庭一句句安慰她,手還在她額前反覆按著。

餘嘉一像只正享受的布偶貓,被按得舒服時,不住懶洋洋嚶嚀一聲。

第二天又是六點起來。昨晚韓少庭幾乎一夜沒睡,但凡嘉一有點發熱流鼻涕他就及時采取措施。

在這樣的急救下,餘嘉一昏昏沈沈的腦子清明不少,感冒雖然沒完全褪去,但是嗓子至少是好的,病情也沒加重。

她今天要演一場拋/屍的戲。

紀馮眼看瞞不住警方,幹脆破罐子破摔,打算拼個魚死網破。她拖著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在天將亮未亮時,一個人沈甸甸地往海邊走去。

金黃的沙灘上留下了她深深淺淺的腳印和已經幹涸的血跡。

她氣喘籲籲地癱倒在軟和的沙子中央。

白色的長裙混著沙土、混著泥、混著血,她的發絲也沾染了片片塵埃。

天空黑雲壓城,閃電好似若隱若現的蜿蜒長龍,整塊海灣都透著山雨欲來的氣息。

“紀小姐。”杜宏帶著大隊人馬從路的盡頭趕來。每個人都持著槍,虎視眈眈地望向躺在沙灘上的危險少女。

餘嘉一好整以暇地躺著,她擡頭仰視著天,似乎不知道自己已被鎖定連環殺|手。她笑道:“鄭警官。你說,人之初,真的性本善嗎?”

“是否性本善我不知道,”杜宏瞇著眼,一步步逼近她,“我只知道,作惡的人一定會得到法律的制裁。”

“是嗎。”餘嘉一坐起身子,對著他嫣然一笑,“當初李寒生對我實行性|暴力的時候,法律在哪?”

“你要是選擇報|警,自然會有人對他做出懲治。”杜宏沈聲道。

海水漲潮,一股鹹腥味順著幾人的鼻孔蔓延而入,冰涼的水溫觸碰到了餘嘉一的腳底,她瑟縮了下,憋不住打了個噴嚏。

杜宏一下子笑出聲。

李思道:“重來。”

楊柳給餘嘉一沖了杯感冒藥,緊接著又重新拍攝。

因為環境因素,劇組這幾天的進度顯然被拉低了,一個白天只完成了一場戲。海邊早晚溫差大,為了避免再有人感冒著涼,李思沒趕著拍夜戲。

趁著晚上有時間,餘嘉一和韓少庭在秦皇島隨意逛了逛。秦皇島本來就是旅游城市,歷史文化氣息繁重。餘嘉一帶著口罩,穿著一件薄外套,和他在市裏走來走去。

每一對情侶出去旅游,大概不是貪圖當地美景。只是在夜半無人時,走在陌生的城市,看見身邊仍然還有彼此,心裏的那份滿足和愜意都會無限度擴大。

“拍完《消亡》,想出去轉轉嗎?”韓少庭見她比平時雀躍,主動提議道。

餘嘉一巴著他的胳膊,眨眨眼睛:“有時間出去轉?”

“唔。”韓少庭沈吟,“一個星期的時間還有。國內城市,或者東南亞那邊都行。”

“但我答應了我媽,等拍完戲,回去陪陪他們。”餘嘉一道。

韓少庭苦著臉:“不陪我了嗎?”

“現在不是就在陪你嘛。”餘嘉一趁四下沒人,解開口罩,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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